就差了一张面膜 从女神到女骗子

从女神到女骗子就差了一张面膜。22岁的周梦晗，河南商丘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长发飘飘，曾赴奥地利留学，积累了10万粉丝，回国后通过微信朋友圈售卖面膜

从女神到女骗子就差了一张面膜。

22岁的周梦晗，河南商丘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长发飘飘，曾赴奥地利留学，积累了10万粉丝，回国后通过微信朋友圈售卖面膜。今年2月，众多买家投诉其售卖劣质面膜致多人毁容，周梦晗随后便销声匿迹。

周梦晗的致富经历，堪称2000万草根微商从小做大的“励志典范”――她曾自称卖面膜收入“虽然没有达到一年8位数，但是也不远了”，如果不是被买家粉丝声讨，周梦晗将在微商致富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周梦晗消失了，但朋友圈里和周梦晗一样的“网红”们以及她们的“微商事业”，仍在继续。而在这些所谓财富梦想背后，是无处不在的杀熟欺诈，是质量粗劣暴利惊人的“三无产品”，是层层压迫的传销式商业模式，更是正在摧毁因为信任而建立起来的朋友圈。

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对草根微商乱象频频的电商新势力而言，如何让2000万草根微商规范有序而非野蛮生长，避免朋友圈成为三无产品、传销的“法外之地”，已成为摆在社会和有关部门面前的重要考题。

小微商“拉拉”的财富梦想

“找工作第一先看你的脸，找对象第一先看你的脸，买衣服第一先看你的脸，连拍个照片传个朋友圈都先看你的脸......这是一个拼脸的时代,XXX面膜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这是草根微商“拉拉”在某咖啡馆与记者见面前刚发到朋友圈的营销文案，很有些文采飞扬，但朋友圈天天发，诸多朋友实在有些厌烦，将张拉拉拉进了黑名单之中。

但张拉拉也没办法，这种“脑洞大开”的文案，并不是她的原创。她吐出一口烟圈，淡淡说既然做了微商,“就不要怕什么害羞，不要怕朋友的异样眼光，更不要怕拉黑。”

这与过去的她截然不同了。2013年9月底，记者在丽江泸沽湖认识了张拉拉，那时的拉拉在一头秀发掩盖下，与陌生人一说话就脸红，还没有学会吸烟。但现在她每天除了在朋友圈发布面膜消息，用各种美图秀秀后的自拍美照外，就是认真学习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微商营销技巧，通过微博、贴吧等各种方式试图“炒红”自己。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靠美照是吸引眼球最直接的方式。周梦晗正是最典型的个案，出生于河南商丘的周梦晗被称为“准富二代”，15岁时前往奥地利留学，2014年夏天回国在朋友圈卖面膜。得益于殷实家境和天使面孔，周梦晗相继在微博、美拍、天涯上传各色美照和41部视频，制造热门话题，运作微博加V吸引人气，炒红之后再把粉丝导流到微博和微信上。当然，炒作中她也没忘谈及美容秘籍，推荐自己千尝百试后“效果杠杠的”蚕丝面膜。

被数十万粉丝看做女神和美容教母的周梦晗无疑有着巨大的蛊惑力，为她带了不菲财富。她曾在朋友圈分享支付宝的对账单，其中2014年12月的支出就近5万元。她还说“……现在（卖面膜）的成绩虽然没有达到一年8位数，但是也不远了。”

周梦晗不过是众多草根微商致富的代表而已，那些或真或假的“小人物能通过朋友圈快速致富”、“90后微商，60天5000变10万”的种种故事，产生了强大的示范效应，吸引更多的人投身其中。

2014年7月，拉拉正是在这样的“财富梦想”中，不甘于“每月四五千元”的白领生活，变成了一名销售面膜为主的草根微商――所谓的草根微商，是指基于微信这个社交平台，以最原始的人际之间的几何级传播进行商品营销和销售，最被人熟知的形式便是“朋友圈卖面膜”。

“微商这么火，面膜功不可没，最初的微商就是面膜撑起来的。”一位电商界观察人士说，同时刘嘉玲、郭德纲、伊能静等一些娱乐界名人纷纷成立面膜公司并亲自代言，更让这个市场炙手可热。

这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深圳触电电子商务创始人龚文祥透露的数字是，微商80%是卖面膜的，他估计微信上卖面膜的个人卖家已达800万。一些企业公布的代理数据更为夸张，据称为2014年微信最火面膜之一的俏十岁就表示，仅仅是销售俏十岁的“微商”就有两三百万人。

面膜能成为微商赚钱之首，有奇特殊的原因。在开始做微商时，拉拉开了两个账号，一个做面膜等护肤品，一个做奢侈品包包。奢侈品号刷了一个月都没有任何交易，后来就自己关了。“大家发现其实现在微商里最赚钱的微营销产品就是：面膜，要么就是护肤品。第一，面膜等使用频率高，重复购买率高；第二，是高保利；第三，这个说实话用了就是用了，见效慢，或者用了没效果也没关系......”电商观察人士“万能的大熊”说。

在成为微商后的第二天，拉拉就卖掉了第一盒面膜，挣了50块。那款面膜曾因朋友圈疯狂刷屏一炮而红。拉拉没有透露自己每个月的详细收入，但她表示自己早已摆脱了“每月四五千元”的无聊生活，而她今年的最新梦想，则是购入自己觊觎已久的奥迪Q5轿车。

微商江湖掘金秘诀

刷屏、刷粉、刷单与人为制造爆款，是上千万草根微商掘金的共同秘诀

在拉拉他们的圈子，一些广为流传的数据是，截止目前至少有2000万草根微商，2014年，微商一年打造了1500亿的营业额，而阿里巴巴打造2000亿营业额用了8年。

这无疑是一股不容忽视的电商新势力――根据本报记者观察来看，2014年以来，召开的微商会议不下数千场，这些会议人气不菲，大多有数百甚至上千人参会。2014年7月，张拉拉去杭州参加了一个微商会议，时至今日，她对当时会场近千人齐呼口号的震撼场景仍历历在目：“现场会喊口号，做动员，甚至还有一些人携家带口一起参加。”

实际上，草根微商的兴起，源于以微信朋友圈为主的社交平台和自媒体的迅猛发展，更离不了著名经济学家史清琪提出的“她经济”时代的购买活力。2014年9月，马云在参加克林顿全球倡议年会时与美国商界大佬谈及“阿里巴巴的商业机密”：“阿里巴巴70%的买家是女性，55%的卖家是女性，我要感谢女性，没有你们阿里巴巴不可能到纽约来上市”。

微商同样如此。这些草根微商卖的可能不是面膜，但可能是包包、姨妈巾、鞋子、减肥药、保健品、零食、饰品……“大部分都是女性用品，这些肯定至少有几款出现在你的朋友圈。”一位互联网观察人士说。

在草根微商大军中，以大学生、白领、家庭主妇、准妈咪、模特甚至夜场妹等为主的年轻女性构成了绝大部分――美女营销不止让异性流连忘返，对同性来说也是破坏力巨大，让每一个也想像她们一样的普通妹子认同的五体投地。

不过，想要轻松掘金并不容易，拉拉她们同样需要众多的江湖秘籍。

微商第一课是刷屏。上家发什么，下家就发什么。过去一年多来，判断一个人是否在做微商的标准，就是看他是否在晒流水、晒账单、晒包裹。

第二课是刷粉刷单。数千万草根微商不可能人人都是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周梦晗”，“一些包括公众平台在内的微商宣称自己有数十万甚至数百位粉丝，其实都知道是刷来的。”拉拉毫不忌讳的说，自己就花了数百元花钱雇人给账号涨粉。。“前一千个粉丝每涨100个给10元钱，一千粉丝后每涨100个给8元”。

刷单也很简单，根据记者调查，微商可以利用“微信对话生成器”、“支付宝转账截图生成器”“网银转账截图软件”等系列软件营造微店生意火爆的假象，骗取消费者信任。记者尝试下载了一款“微信对话生成器”，发现只要按照提示，就能够迅速生成对话截图，该软件不仅可以随意设置双方的头像、昵称、对话内容，还能插入语音，与真实的聊天记录并无二致。

这同样是一门生意，由此产生了数千家刷粉公司，也有人辞职专门刷粉。不过，这些像拉拉这样草根微商的小打小闹。

制造爆款是更高级别的营销手段。所谓制造爆款，就是人为制造爆炸式热销产品，在短时间内让这款产品大面积覆盖朋友圈，进行病毒式营销。

一个广为流传的“成功案例”是，2014年秋，保暖裤流行，这一夜，四个有百十名代理的大微商，命令旗下所有代理商和小微商十点统一刷屏，只发一款保暖裤。

销售结果让微商们喜出望外。但真实情况是，被他们宣传为火爆销售的保暖裤从设计、生产到卖完共花了2个星期，网友们不知道的是“商标都是临时让复印社打出来的，写着韩国造，其实是义乌进的”。

三无产品与假货横行 

与刷粉、刷屏或人为制造爆款相比，真正让众多网友对草根微商深恶痛绝的，是大多草根微商销售的是无产地、无质检、无售后的三无产品和假货横行。

“面膜类的产品都需要到食药监部门去备案，但微商面膜基本上没有备案，违规销售”。一位电商观察人士对记者表示，不少微商为了追求效果，会让生产商违规添加激素、重金属等违法物质。其中臭名昭著的“泰国神颜童器”铅汞超标，卖俏十岁面膜的微商很多连客服电话都没有。

周梦晗一夜从女神变骗子，也是因为如此。2014年11月，陆续有买家在网络上晒出面部发红、长痘甚至长毛的照片，称使用周梦晗卖的“三无面膜”后皮肤被毁，被医院诊断为过敏性皮炎和激素依赖性皮炎――周梦晗买的面膜包装上，仅有一个钢印的生产日期，没有卫妆准字、生产商、厂址等任何标识。

拉拉拒绝向记者透露自己面膜的来源，她只是在周梦晗出事后，在朋友圈多次保证她卖的面膜绝对不含重金属、荧光剂等有害成分，“出现问题照价赔偿100倍。”但是，这种毫无效力的保证其实周梦晗之前也同样做过。

央视财经频道的调查则发现，微商面膜多出自黑作坊，原料低劣且添加“皮肤鸦片”糖皮质激素，有的甚至超标6000倍。初用时美白祛痘效果明显，长期使用会导致皮炎，甚至高血压！

实际上，不光是面膜等护肤品，包包、鞋子、衣服甚至保健品也大多为三无产品，知情人士称，做微商几乎没有进入门槛，由于缺乏有效监管，通过微商造假售假太容易了，随便找一个小作坊，或者代工厂贴牌，在加上一些夸张的宣传和精美包装，就可以进这个行业来圈钱。

有微商就此感慨：“种种内幕让我很不安，虽然我知道继续卖下去很赚钱，但不能为了钱不要良心。”一位经营化妆品的微商罗女士告诉记者，销售假货的微商，总结来说有三类：完全销售假货的，这些产品大多从淘宝或小作坊所来；自己不清楚或故意不清楚是真是假，换句话说，就是被上家骗了的；还有一类就是真货假货掺着卖的。

“全卖真货的话，利润太低了，现在微商中，干倒的都是卖真货的，留下的都是真假掺着卖的。”罗女士以韩国某款面膜举例称，该款面膜在韩国的销售价格为125元左右，国内的话加上运费等费用，成本在170元左右;销售商利润按10元计算，最后销价格为180元。这样层层剥夺下来，基本不赚钱。

但是如果销售小作坊生产的三无产品，贴同一个牌子或包装，利润就大不相同。“那些面膜大多要三四百元一盒，一片至少要50元，但实际成本估计5元一片都不到。”一位业内人士表示，对于从微信上面买到的产品，一般消费者都不会进行检测，也很难检测，很多商家正是抓住了消费者这个心理，售卖各种赝品。

传销式模式

以某化妆品为例，该品牌在一个总代下，招聘了10个省代，10个省代又可以招聘100个市代，层层递进之后，就形成了10万个天使群。

对众多草根微商而言，朋友圈仿佛已等同于实现“财富传奇”的宝地，但事实果真如此么？

对于草根微商刘琳琳而言，这却是不堪回首的经历。去年8月，在一位朋友“成功案例”和不断鼓惑下，刘琳琳成了朋友的下家，倾其所有找朋友拿了4万多元的化妆品，但成为微商两个月之后，一单没有卖出不说，由于天天刷屏，被朋友同事不断拉黑之后，还差点丢了工作，投资也打了水漂。

“后来我才想明白，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在朋友圈中买化妆品，而化妆品招代理的却是最多的，很少有人买，而朋友所谓的成功，其实就是忽悠我们的钱而来的成功。”刘琳琳说，这件事让她唯一的收获，是认清了一个朋友的真面目，以及铺天盖地微商致富宣传背后的血泪。

“这是由草根微商传销式商业模式所决定的。”互联网分析师梁晓亮表示，经过2年多的演变，朋友圈营销已渐渐形成两种模式，一种是如可口可乐、vivo等品牌直接进行的公众号营销，一种是分享商品信息的直销模式，还有一种是分销代理他人商品为主的模式。后两者通常统称为草根微商。

分辨正规军微商和草根微商，最大的区别是看分销和代理模式。几家正规军微商平台接受记者采访时均表示，在分销方面，只有一级代理商，并严控多级代理结构。但草根微商的玩法和传统商业的多级代理相似，采用总代理―一级代理―二级代理―三级代理―四级代理的五级代理模式。（如图）

4月下旬，一位奢侈品二级代理向记者表示：1、无需任何加盟费用，直接购买数千元货物即可成为该产品销售四级代理商。2、品牌代理有多个层级，拿货越多，层级越高，价格越低；3、成为高级代理后，就可以任意发展线下代理，快速收回成本和快速盈利。

“这实际上就是变相的传销。无店铺经营，多层次分销。国家规定直销的分销不可以超过3次，超过了就有传销的嫌疑。”一位互联网观察人士表示。

发展下线代理，这个类似传销用语的名词，被周梦晗发挥到了极致。周要求对方要么一次性以每片12元的价格买走3000片蚕丝面膜，要么交3000元保证金和3000元协约金后，每两个月必须以16元每片的价格拿走500片面膜。

记者调查发现，不仅仅是周梦晗，那些最火爆的微商产品也是如此。比如俏十岁――2014年一个卖得很火的面膜，就是利用该模式快速发展起来。俏十岁首先找了十几个合作伙伴，也就是总代理商，然后这些总代又按层级招募分销商。据俏十岁统计，销售俏十岁的微商就有两三百万人，几乎每个总代下面就有几万分销商。2014年俏十岁销售额达到4个亿。

根据记者了解，在草根微商的四级代理结构中，驱动代理商进行推广和销售的是差价，比如总代理以零售价的两折批量拿到产品，再以4折的价格供给一级代理商，以此类推。另一个驱动力则是压货，代理商真金白银投入后，必须尽快想办法出货，因此下级微商大多是通过各种线上工具直接付款，然后代理商再发货。

这种模式下，导致屯货的微商如果商品卖不出去，就只能是代理商自己来消化，或者再发展下级代理，形成恶性循环。最后，受害的可能就是那些最低级的分销商。

高素云就是其中一位受害者。她对记者表示，她支付1万元给上家收到货后，才发现面膜包装十分粗糙，生产厂家也不明确，此时上家表示，微商面膜不讲究包装更多讲究效果，要致富就多招代理。高素云就这样开始在朋友圈卖面膜，“上家发什么图，我就粘贴过来，但是没人卖，又招不到下家，此后再找上家，上家却把我拉黑消失了。”

无法可依，有法也难行 

事实上，相比电商网购平台，微商无实名认证、信用担保，缺乏信用评价机制，支付交易风险很大，维权也很难。同时，在微博、微信里铺天盖地的商品广告出现质量和假货等问题时难以追根溯源。

“目前朋友圈微商大多是个人卖家，没有办理工商登记，在这种情况下，交易双方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消费者和经营者，出现纠纷后被视为普通民事纠纷的可能性更大。”一位律师对记者表示，这导致受害者维权很困难，向工商部门投诉无门，报警同样被拒绝，就连委托律师起诉都找不到被告人在哪里。

种种乱象下，草根微商正迅速摧毁以信任关系建立的朋友圈。

或许是看到了巨大的诚信危机，近日，俏十岁、思埠集团董事长吴召国等十大微商品牌领袖纷纷为“诚信微商”站台，宣布5月19日将在广州正式拉开中国微商诚信誓师大会的序幕。这场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直指“假货”、“不安全”、“维权无门”等微商乱象，墙内的人挥动诚信的大旗来解决这些“成长的烦恼”。

但业内人士对此并不看好，“由于商会的属性属于民间组织，并不具备行政执法部门的强制性，所以需与执法部门强强联手，才可将微商乱象真正落地。”

实际上，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此前也无法可依。近日，全国工商联美容化妆品业商会颁布了《中国化妆品微商标准（执行草案）》――这是第一部针对微商化妆品泛滥的相关标准。

记者了解到，《标准》对化妆品品牌和产品的规范、化妆品微商从业规范、运营和服务规范均有严格的规定，其中明确要求微商所经销的产品必须具有生产许可证、商标注册证、卫生许可证、产品备案信息及批准文号、商标注册证和企业法人营业执照等相关资料，而以个人为单位的经营者，需到当地的工商部门注册，取得合法的营业执照，所售产品和外包装必须符合化妆品的相关法律规定与标准。

微商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方征宇对此表示，该《标准》还会从源头上规范微商渠道内强制代理、多层代理等一系列无准则、无监管的“行业乱象”。

然而，对于野蛮生长的微商，这些努力还远远不够，有网友对记者表示，由于全国草根微商经营者多达数千万，且这些经营者真实身份难以证实，如何将《标准》落实才是至关重要。

遗憾的是，最该行动的微信平台，作为微商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基，微信平台一直对微商采取“比较保守”的态度，其行为甚至受到了业界争议――今年2月，腾讯发布《关于整顿非法分销模式行为的公告》说，表示将对采取三级分销（传销）模式的微商进行封杀。据了解，腾讯这一公告出台后，当时确实有大量违规账号被封。但是，被指有腾讯背景的“云在指尖”截至目前仍在正常运营。

根据媒体报道，这家“云在指尖”的营销模式为，微信用户只要分享了“云在指尖”的链接，且被其他人关注，这位分享链接的用户就能成为“云在指尖”的会员，此外，关注链接的在该商家买任何东西，分享人都可以获得该笔消费利润40%的收益；同时会员可以发展代理，如果会员下面一级的朋友买东西，可从第二级直到六级都可获得利润的10%，从第7-8级可获利润的8%。“从某种角度而言，腾讯的行为助长了朋友圈种种乱象的泛滥，也让以诚信为主的朋友圈很是受伤。”

记者观察：草根微商何去何从

一个现实问题是，光靠朋友圈的暴力刷屏和作假，透支商业信誉和社交资源，微商前面的路将越来越难走。当朋友圈的信任感被透支，相关监管加强，一大波微商的生存危机就会成为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微商们寻求新模式的转型就势在必行。草根微商们面对未来如何抉择？以怎样的方式才能求得生机？

对最底层的草根微商而言，及早断腕退出恐怕是最明智之举。而对投入颇大，或有更大梦想，但是又千篇一律面膜的草根微商而言，求得生机并不容易。

实际上，除了行业自律、微信和相关部门加强监管外，或许草根微商们的转型才是最关键之处。

这并非没有可以借鉴参考的模式。

近日，在微商一片唱衰声中，一些大型电商平台逆势而动，开始在微商方面的布局。京东旗下拍拍微店发布10万微商合伙人招募计划、苏宁则鼓励员工开微店，国美也抛出10万微店计划。此外从腾讯的微信电商发展战略可以看出，微信未来的电商平台将走精品路线。

这种模式就像曾经的淘宝模式转换一样，是一个从C2C到B2C的过程。表面上依然是个人在朋友圈刷屏，但产品、物流、售后都有大型电商支撑，实际上微商已经脱离了个人代理模式，开始进入B2C分销模式。

此外，以大众点评、嘀嘀打车、上品折扣等O2O为主的本地化生活服务模式也有借鉴作用。本地化O2O生活服务是一种趋势，杀熟的微商们更应走向这种趋势，比如餐饮美食、生鲜果蔬、电影、娱乐、美容、健身、旅游、租车、租房等本地生活化的服务需求。微商们可以尽早去发展精品路线，走差异化、个性化道路，才能有较好的发展。

但不管哪种模式，品牌理念和口碑、服务才是最关键的，才能打造用户的信任感和忠诚度，最终产生持续的购买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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