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虚拟学生被指翻车，仅是AI换脸？真相是传播不准与预期太高

文丨三言财经，作者丨大鹏

“什么？这么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居然不是真人？”

日前，清华虚拟学生华智冰弹唱歌曲的视频走红网络，视频中的华智冰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孩。她盘腿而坐，抱着吉他忘情地唱着歌，和真人无异。视频一经发出，引来众多网友惊叹。

华智冰唱歌视频被指翻车，只是换了个人脸？小冰公司早有说明

近日，有网友发现，该视频的原型是一则B站视频，只是人脸和人声做了AI替换。之前很多网友认为整个视频是AI制作。

此事再次引起热议。有不少网友认为华智冰翻车了，说是AI合成，事实上就是换了张脸。

还有网友认为，换脸都算不上，就是开了美颜，声音加了滤波。

事实上，在视频发布初期，小冰公司就对该视频进行过解释。

在短视频平台，小冰公司歌声由人工智能小冰框架 X Studio 生成，人类生物学特征由小冰框架 X Avatar 生成置入，肢体表情训练及视频来源于小冰团队成员鱼子酱酱。

在微博，小冰公司也曾发文进行说明。文中明确提到，视频中的人物肢体、动作，包括手持吉他弹唱，来源于小冰团队成员鱼子酱酱录制的原始视频模版。

10月19日下午，小冰公司再次发文说明称，华智冰演唱视频中的肢体视频模版来自于小冰团队成员鱼子酱酱，是从开始就说明清楚的，原视频一直保留在B站上，现场发布会及视频中也注明了上述来源。

小冰还表示，华智冰演唱视频使用的技术，也并非仅仅AI换脸。该技术实现了完全虚拟生成不存在的面部及声音技术，从而实现精度更高的视觉化交互内容；以往的技术只能实现真实人类之间的面部替换，且精度不足，不足以实现内容级的视频生产。

鱼子酱酱是谁？弹唱主播成了小冰团队成员？

在原视频之前，鱼子酱酱所发布的视频内容多为弹唱，偶尔会穿插几个关于旅行的vlog视频。

鱼子酱酱最新发布的几个视频，也都是弹唱。

从这些来看，鱼子酱酱像是一个歌手或音乐爱好者。

9月28日，鱼子酱酱对“华智冰唱歌视频”进行说明，称该视频是其加入小冰团队后参与的第一个项目。

9月29日，鱼子酱酱再次发文解释，称该视频是其参与小冰团队工作的内容之一。

而且，在9月22日，鱼子酱酱就在其微博发布过一张照片，内容是小冰发布会现场。

通过鱼子酱酱的微博内容，可以肯定她的确参与了小冰的一些工作，但她有没有技术背景，之前干什么的就无迹可寻了。

三言财经也向鱼子酱酱和小冰进行了咨询，鱼子酱酱何时加入的小冰团队，主要负责什么。

截至发稿，鱼子酱酱本人及小冰均未答复。从目前公开信息看，鱼子酱酱的“工作成果”，就是贡献了一个弹唱视频。

既然小冰公司和鱼子酱酱都在视频发布初期就已经进行了说明，为什么还会遭到大量网友的质疑呢？

媒体报道不确切，受众碎片式获取信息，预期太高导致误解

三言财经观看了小冰第九代发布会现场全程视频。

在发布会现场，演讲者介绍小冰的短视频封装管线，包括二次元和三次元，二次元实现了从文本生成到短视频生成全链路人工智能，不需要人工参与；三次元方面还没有打通全管线人工智能，但是已经实现了从生物学特征生成，到短视频生成整个环节，并且能够按一定产能生产短视频内容。

演讲者介绍，“我们看到的这张脸从来没有现实中出现过，不是deepfake，并且它的歌声，演艺，也全部人工智能生成，只是把它放在了一个人类动作视频的模板里面。大家可以看看它情绪和歌声的融合，它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情感。”

演讲者还提到，期望在明年的时候连人类肢体动作的模板都不需要了，是小冰公司明年封闭开发的重要工作。

三言财经梳理发现，9月22日的发布会上现场播放华智冰唱歌的视频注明了来源 ，但是各种新闻稿没提，因此只有现场的和观看发布会的人知道。

9月27日，小冰公司单独发布了华智冰唱歌视频，并注明来源。但部分媒体在发布该视频相关报道时，文字稿件同样没有交代素材来自鱼子酱。而且“人类生物学特征全部由人工智能完成，肢体则有团队成员进行训练完成”这句话极具误导性，因此造成了网友误解。

有网友表示，看了新闻以为全部是AI建模，结果是换了个脸。

也有网友认为，华智冰事件实际不存在欺骗。因为预期管理没做好，大部分网友是碎片化渠道得知，看到视频里一个活生生的姑娘，说是人工智能，自然以为整个人都是从0开始创造出来的。之后发现只是换了一张脸，换了个声音，就会有受骗感。

华智冰与清华系

“从诞生起，我就对文学和艺术很感兴趣，小冰AI科学家们不仅给了我面容和嗓音，还教会了我作曲。另外，基于‘悟道2.0’大模型，我还能写诗、作画。”

这是华智冰的自我介绍。

6月3日，华智冰发布了首条微博。她称自己是由智谱·AI 、智源和小冰联合培养，即将开启在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实验室的学习和研究生涯。

6月15日，清华大学举行计算机系“华智冰”成果发布会，宣布华智冰即日起开启在清华大学的学习和研究生涯。

华智冰的老师，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教授、系副主任唐杰介绍，有100多人参加“华智冰”项目的研发攻关。这100多人中，有七八十名清华学生。在算法部分，比如将文字转为图画，或者通过文字生成文字等很多工作，是清华的博士生及青年教师等参与完成的。

资料显示，智谱AI成立于2019年6月，所属公司为北京智谱华章科技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为唐杰。

据官方简介，智谱AI是一家AI知识智能技术开发商，由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知识工程实验室的技术成果转化而来。智谱AI的首席科学家正是上面提到的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教授、系副主任唐杰。

融资历程显示，智谱AI共获得两轮融资。其中，今年9月14日，智谱AI获得了过亿人民币的A轮融资，投资方包括达晨财智、华控基金、将门创投、图灵创投等。

2020年7月13日，微软宣布将小冰分拆，小冰团队成为中国本土创业公司，投资方包括高瓴资本、五源资本、IDG等。李笛任公司首席执行官。而李笛正是毕业于清华大学。

因此，华智冰算是土生土长的“清华系”。

警惕人工智能领域的夸大宣传

华智冰事件真相虽然厘清了，但也应该重视人工智能领域的夸大宣传问题。

一些公司为了拿融资或补贴，不惜夸大宣传或技术造假。

据报道，一家名为 Engineer.ai 的印度创业公司声称用 AI 技术来编写代码，使每个人都能够构建和运行定制软件。但据华尔街日报引述该公司多位高管和员工的说法，这家公司实际上并没有使用人工智能来构建应用，而是利用 AI 技术作为幌子，都是“印度码农”在做技术工作，用造假来“骗取”融资。

借着 AI 的名头，该公司还拿到了以日本软银为首近 3000 万美元的融资。

谷歌能够自动打电话的AI，被称赞通过图灵测试的Duplex，背后有真人在伪装。

尽管如此，人工智能仍然是必须大力发展的领域，重要的是企业宣传、媒体报道的时候应该细心一些，避免不确切的表达给大众带来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