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我是一名聋哑的程序员》,站长搜索编辑酌情修改。我从小就听不见声音
我从小就听不见声音。听力损失诊断为重度,主要问题在于听不到较高频率范围的声音,而这恰巧是大多数人体声音的音频范围。我依靠唇读和确定元音模式来理解口语。
具体的难点在于:
• 识别辅音,特别是发咝音的辅音和清辅音(所有的辅音都是高频声音,而清音和发咝音的辅音不震动声带)
• 句子开头
• 句子结尾
已经有一些失聪的人成功地成为了程序员。但大多数负责一些基础性的,通常比较孤独的工作,例如将所有的输出记录下来。通过纸张或在线系统传递规格说明和bug,而不是通过其他人的嘴巴。而有的场合特别让人感觉格格不入(15个人围绕着一张大桌子坐成一圈,面对着你们无休止的会议,我只能看着你们,无能为力)。
那种将程序员统统划归到不喜交往、厌恶群体生活这一刻板印象中去的思维模式是不公正,也是不准确的。作为一个群体,我们也是非常社会化的。我们写博客,我们在会议上演讲,我们写教程,我们相互请教学习。这也不是什么新闻――这种氛围完全可以追溯到贝尔实验室和麻省理工学院,以及许多许多其他研发组织的互联网早期。我热爱代码的这个社交世界,因为倘徉于这些有能力又热心的人士之间,是助力自己成为更好开发人员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有一件我一直被排除在外的事是结对编程。
结对编程,在原则上,是伟大的――就像打了激素的橡皮鸭调试法。和比你知道得多的人一起工作,对方会指导你;和比你懂得少的人一起工作,对方会感激你的指点;和与你水平差不多的人结对,那么可以一起探讨研究出一个解决方案。这是一个充满乐趣的过程。它让你了解你的同事。你会认识到,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而且在你部署不应该部署的代码段之前,就会有人来劝阻你。
但是,当你听不到声音的时候,这些动态的变化和乐趣就与你无缘了。对我而言,结对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试着换位思考一下,作为一个程序员,同时看着面前的显示屏,对着旁边的结对搭档,要理解他们(通常无上下文)的口语和技术术语,最多只有〜30%的成功概率,是不是特别沮丧?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站在我面前,而我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后,我只能无奈地放弃控制权,让他们来主导,因为这是我们能够取得进展的唯一方法。一个干了所有工作,另一个则听指挥懵懵懂懂,对双方都没有帮助,真是够了,够了!
因此,和Rowan Manning在Pa11y项目上的结对就成了一种非常棒的体验,一个非常伟大的机会,Pa11y项目是一个为Nature构建的自动化无障碍测试工具。使用Screenhero建立远程配对会话意味着我们既可以看屏幕,又可以用文本交流,不会遗漏信息和产生不必要的误解。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才是我心目中结对编程应有的样子。当普通人和聋哑人对话时,大多数人很难想象其中会丢失多少信息。打个比方,一本书,在普通人眼里是,它是完整的,然后里面的内容通过转述告诉给聋哑人,此时,里面的内容〜60%就像随机被记号笔覆盖成了空白。
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故事。在Nature中,我们有一组确实真正关心无障碍的开发人员。提供平等访问Nature 400多个网站的信念,支撑着我们所做的一切――Tim Berners-Lee说,“网络的力量在于其普遍性。让每个人,不论残疾与否,都能访问是一个重要方面”,对此我特别同意。无障碍的文化理念在Nature根深蒂固,我很感激我的同事将他们的笔记借我阅览,以及在现场反馈的会议中使用ball方法帮助我跟踪谁在小组讨论说话,他们还鼓励我得到了来自Access to Work的支持。在和Nature共同成长的3年时间里,我得到的实践支持比我过去34年得到的还要多!
能够在Nature这种无障碍的氛围中工作,是我抓住的一个伟大机会。他们完全接受我,并且在默认情况下提供完全无障碍的访问权限。同时,他们还会邀请专业的无障碍专家来查看我们的网站,并提出建议,他们高度应用WCAG标准,并构建工具以帮助满足这些标准。当他们的团队中有一个活生生的残疾人时,他们会真诚而善良对待他,尽他们所能地帮助他成为团队中富有生产力的一员。
无障碍被认为是一个小众的原则。但它不应该是一个小众的原则。开发人员认为只有极少数的残疾人。但我们并不少。平等地访问是我们的权利。
如果你也做网站的话,如果你也能提供无障碍访问渠道的话,那么世界将会更美好。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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