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什么才过30岁就当上30多家公司的董事？

文/石海威 这次噩梦般的董事会，源码资本创始人曹毅迟到了。会议主角是嘟嘟美甲CEO王彪

文/石海威

这次噩梦般的董事会，源码资本创始人曹毅迟到了。

会议主角是嘟嘟美甲CEO王彪。2014年10月，做上门美甲服务的嘟嘟美甲获得红杉中国和源码资本的A轮千万美元融资，在异常火爆的O2O大战中储备了弹药。董事会上，王彪和联合创始人很得意，对几位股东说，嘟嘟上的美甲师已经超过200人，并将很快扩张至400人。

但天使投资人李一男带来了一个“噩耗”：听说58同城正在发力家政、美甲等上门服务领域，预计一个月内要搞定6000名美甲师。

语毕，王彪沉默了。给嘟嘟美甲投了数百万元天使投资的吴世春、李一男聊着58带来的竞争形势。曹毅姗姗来迟，发现大家的异样，听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两个创始人不说话呢？王彪后来对《财经天下》周刊说：“我当时觉得，我们搞了三四个月才200名美甲师，58一来就6000个美甲师，我们死定了。当下我和联合创始人都蔫了，想死的瞬间之一。”

曹毅很镇静，对王彪说：“别着急，不要紧，我们还有美团。”源码资本（Source Code Capital）成立近两年，两期基金共募集2.5亿美元、3亿人民币，在国内创投界拥有傲人的LP阵营，包括王兴、张一鸣、庄辰超、姚劲波、李想等十多位活跃在互联网一线的明星创业者（时髦说法是“独角兽”），还有7位A股上市公司CEO，和多位BAT高管、天使投资人等。

那是投资人之于创业者的一个转折时刻。王彪难忘得有些夸张，“曹毅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公司有出路了，那一瞬间，他是很光辉的形象。”

曹毅很快向美团网CEO王兴引荐了王彪，但他同时提醒，王兴对数字极为敏感，不听故事。曹毅安排投资经理和王彪一同梳理了一份“针对”王兴的业务数据和三张PPT。在随后12月的源码资本年度会议上（即“码会”），一场德州扑克的牌桌上，王彪和王兴聊了两个多小时，最终嘟嘟美甲成为第一批入驻美团的垂直O2O项目。

除了钱，每个投资人都号称能给创业者带来更多价值。作为风险投资业最年轻的资深投资人之一，生于1984年的曹毅，前红杉中国副总裁，十年投资生涯，投出红杉中国30%左右的TMT项目，30岁出来单干，加入了疯狂的创投浪潮。

“我们的出发点还是解决问题嘛，怎么帮助创业者，提高他们的胜算、创业的概率。”曹毅告诉《财经天下》周刊。他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不像那种常见的与创业者嘻哈打成一片的投资人，倒像一个严谨、精明的交易员。

源码资本在不到一年的时间投出了50多家公司，目前在互联网金融、O2O、B2B等三大主流领域都有布局，包括为大学生提供消费信贷的趣分期、P2P租车平台PP租车、理财APP随手记、C2C的海淘平台淘世界、B2B交易平台一亩田、百布、O2O领域的嘟嘟美甲、e保养等公司。

与很多喜欢打德州扑克的互联网人不同，当年的高考状元曹毅曾经痴迷德州扑克，一度还想走职业道路，但读书工作以后，“打德州扑克的兴趣被极大压制了，想起来还有点心痛。”没能成为职业的扑克高手，曹毅成了创投界犀利的牌局玩家。他有主底池和好筹码，押注冉冉上升的年轻创业者们，读牌也读人，下盲注也加注，在关键时刻敢于All-in。是的，曹毅长着一张不动声色的扑克脸。

“小V基金”们的崛起

互联网+冲击一切行业，主流VC机构的强壁垒也在纷纷倒塌，一批新的投资基金以令人惊叹的姿态涌现。

他们在之前成功的投资履历的基础上，聚集一些主流趋势行业，打法更灵活，决策更快速，跟80后90后创业者走得更近。除了源码资本，还有京东及阿里原高管张川和Facebook早期员工王淮创建的线性资本，前IDG合伙人张震和高翔组成的高榕资本，主投智能硬件的明势资本，前君联资本董事总经理刘二海的愉悦资本，前鼎晖创投高级合伙人陈文江的执一资本，等等。

曹毅在红杉中国做的最后一个项目是今日头条。投资协议签完字后，他问张一鸣：你接触过多少家VC啊？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有改进空间？应该怎么解决？后者反问，曹毅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自己出来做？

2014年春节刚过，当曹毅想要离开红杉中国创建一支新基金时，他第一个找到王兴，在王兴家楼下破旧的上岛咖啡馆里，谈话从晚上10点持续到夜里2点半。他俩第一次认识是2006年，在清华，当时还在联创策源实习的曹毅和自己的老板去探访刚刚起步的校内网。之后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我看到了有巨大价值的东西。”曹毅说。

“这个东西能再细化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路径是什么？别人原来为什么没这样做过？”王兴反问。

“美团是一个大浪，源码也会是一个大浪。这个大浪要有你们加入。”曹毅回答。2014年8月，源码资本成立。王兴和张一鸣各投500万美金，跟其他二三十位LP一起，加入了这场考验智力和心力的牌局。

曹毅解释说，源码资本一个很重要的出发点就是要建立“码会”这样一个小社区，核心圈子，那这些人应该怎么组成呢？一定都是各个行业的第一名，同时又活跃在一线业务。这些条件比较明确，都是三四十岁的年轻新锐CEO。源码资本的LP还有一些BAT高管和天使投资人，“这也相当于我们的上游，天使孵化好的项目我们会去看，从而一开始就建立一个小生态。”

趣分期创始团队成员何洪佳与曹毅初次见面时，他并不清楚曹的背景，源码资本是支新基金，并没有任何可供展示的成绩。但曹对于细节的提问令他印象极深，“比如他会问我们发传单的转换率？发一栋楼要多久时间？布局的具体节奏是怎样的？他要数据。”

85后何洪佳隐约觉得曹毅有着远远超出其年龄的气场。

P2P网贷平台银客网CEO林恩民第一次见曹毅，对他之前也不了解，但曹毅对于互联网金融行业的见解，让林觉得“这是少数能和我想得一样大、一样远的投资人”。

与曹毅见面三周后，在双方还未确定投资意向的情况下，曹毅便拉着林恩民和王兴、张一鸣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的湖畔餐厅午餐。不过那是一次不太成功的饭局，王兴和张一鸣并没有特别关心互联网金融，饭局尴尬收场。

“这是曹毅和别的投资人最大的不同。他会把自己见一面后觉得还不错的人介绍给周围的朋友和基金LP，让周边任何可能与他发生业务的人去聊。对接资源是其一，很重要的一点是早期他希望借助这些人来佐证自己的判断。”林恩民理解曹毅的这种安排，对他这样的年轻创业者来说，一开始就能和一些大佬VP们接触，“心理上还是会感觉蛮诺摹薄

2014年10月，银客网获得由源码资本领投、清风资本跟投的千万美元级别的A轮融资。在个人信用贷款业务方面，其合作伙伴是源码资本投资的趣分期。曹毅投资林恩民没多久，便请他帮忙看互联网金融行业的项目，但凡他觉得靠谱的，曹毅基本都投了。

不同于多数风投选址CBD写字楼，源码资本位于中关村，有几家它投资的公司，就在同一个楼层。有公司工位不够，还不时借用他们的办公室。源码资本的墙上挂着乔布斯、巴菲特、迪士尼、马云、马化腾、贝索斯、谷歌双子、沃尔玛老沃森等人的照片。曹毅以此激励自己的团队和被投公司。

浙江省金华市的高考状元，理综满分考入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曹毅回忆自己的大学时代似乎只有两个追求：一是要尽量得第一，二是要尽量得满分。王兴对《财经天下》周刊说：“这么说吧，曹毅是一个刚满30岁却有十年投资经验的VC，曹毅的体力、智力、心力都非常强。我愿意赌他会成为新一代VC中的佼佼者。”

投资也是一种“带宽共享”

从大学时起，曹毅便显示出对资源对接的热衷。似乎是一种必然，在清华高性能研究所学习时，他的课题就与资源撮合相关：主攻方向叫做带宽共享。

2004年，曹毅结识了清华师兄、现任搜狗CEO王小川。还在读大四的曹毅问王小川：“你什么时候创业？我帮你找人。”和王小川同为清华计算机系96级的周枫从伯克利回国在五道口建实验室，早期团队的几个人全是曹毅帮忙张罗。为了提高资源对接效率，他当年还创办过一个清华就业创业协会。

在校期间，曹毅就开始参与做投资，2004-2006年就职联创策源，PPStream是他看的第一家项目。他创过一次业：动漫品牌阿狸。但阿狸成立不久，曹毅便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创业，请一位清华校友出任CEO，自己退出。

自己当不了扑克高手，就转而投资能玩扑克的人。从清华毕业后，曹毅曾在咨询公司工作，做过二级市场量化投资。他还到UC做过半年BD，受到周逵邀请，加入红杉。那五年，沈南鹏、周逵等人的工作及思维方式对曹毅影响很大。他不止一次提过沈南鹏的“100个抽屉理论”：沈的时间管理能力很强，他脑中好像有100个抽屉，每天拉开来看事情进展如何，关上一个抽屉后再处理下一个，彼此互不干扰，非常清晰，直接了当。

在红杉期间，每次有项目决策会，曹毅趁机观察几位大佬的投资和决策思路。“我们的项目会是开放的，老沈如何问问题，关注的角度是什么，大家都看得到，但是学多学少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令曹毅印象深刻的是，红杉投资唯品会当天，同时还有6个项目过会。沈南鹏清晰地判断它远高于其他项目的价值，也给予了不寻常的关注。那之后的周末，沈南鹏打电话给唯品会CEO沈亚，开门见山：“给我一个不投的理由？”

曹毅后来得知，当时很多机构竞投唯品会，红杉并不占绝对优势，是沈南鹏的加码促成了这次融资。“他总能在正确的时间说准确的话，下正确的决策。”离开红杉后，他与沈南鹏定期碰面，红杉也是源码的基石投资人之一。

新VC们往往推崇硅谷的几种新模式：孵化数十家“独角兽”的YC、写《从零到一》的彼得・泰尔、同为“Paypal黑帮”的LinkedIn创始人里德・霍夫曼、互联网传奇人物马克・安德森和本・霍格沃茨联合创办的A16Z等。曹毅对A16Z情有独钟。这家成功投资Skype、Facebook、Instagram、Airbnb等的顶级VC，几十人的团队中，只有6个人在做日常投资，其他人全部集中帮助创业者。

A16Z非常注重投后管理，有专门的营销团队帮助创业团队获得关注，人才团队帮助创业公司招募新兵，市场发展团队帮助创业公司获取客户。在硅谷，A16Z淡化了等级观念，并向他们的人际关系网络外围不停地扩张节点。

这种打法，正是曹毅过去几年嗅到VC行业可能被颠覆的细节。新一代创业者们都非常了解创始人和风投公司的利害关系，单一类型的投资机构很难再获得他们的青睐。

日常交流中，曹毅并不经常向被投企业描绘源码的愿景，也鲜少提及他所推崇的A16Z和YC等机构。但在基金自身的战略及业务层面，它们对于源码的影响潜移默化。在源码目前12人的团队中，有6名投资经理负责日常的前台投资业务，这6人中不乏有媒体、产品经理、投行背景出身者，但他们过去都没有一线投资经验，这是曹毅刻意为之。

这种策略可能同样有缺陷。源码团队选择花很多时间在做投后服务，今年的目标是要帮助被投公司找到200个人。这与其他机构在时间与精力花费上差别很大，也无从验证花很多精力去做投后是不是就能获得好的回报。曹毅的困惑一方面来自公司的日常管理本身。另一方面则来自行业外部。“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在自得其乐呢？或者说我们也有可能花了过多时间过分地去呵护他们（被投企业）。”

曹毅开始面临跑得太快而带来的不安。比如应该以什么样的的节奏成长？是不是需要招更多人？类似A股和新三板的机会要不要把握？投资人曹毅开始遇到和创业者一样的问题。如果源码加速扩张，PR策略要更激进。

“指挥别人打仗和自己打仗是有区别的。”曹毅承认，“当我作为创始人管理一家机构时，不可避免地带有惯性和主观性，自己在行业里扩张地盘时，总会想做得更大一些。发展过于顺利也会使人膨胀，所以创业者会‘精神分裂’。”曹毅打德州扑克的风格是在第一手牌和前三张牌时看得较多，后面则跟得很少，从第四张起参与量急剧下降，但他赢大钱时往往是在后两张不好的情况下悄悄潜进去。

几乎没人记得曹毅十年前曾是阿狸的创始人之一――这只疗愈系的动漫形象与他今天所从事的VC行业相去甚远，但阿狸至今是曹毅的微信头像。

源码生态系统

不只是做资源对接，在战略上曹毅也始终站在被投公司一线战斗。

曹毅认为，过去自己在O2O、互联网金融、B2B领域翻来覆去地思考、观察和积累，是他某些时刻非常自信的判断来源。这没有什么高深的方法论可言，是足够深入思考的结果。“投资一家公司，主要矛盾是具有决定性的。我判断这个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这是把问题从问号变成句号或者叹号的过程。”

2014年秋天，大学生分期购物平台趣分期在学生返校期迎来了业务的小高峰，创始人罗敏希望尽快开辟多条产品线来满足供不应求的局面。

在源码办公室的玻璃墙上，曹毅为罗敏画了九宫格矩阵，对应九块潜在市场。一面是消费分期、汽车、租房抵押；一面是大学生、白领、家庭等用户人群。最后罗敏发现，如果把九块战场都开通，自己在好多战场其实并无优势。

“在某些细分市场做到1%没有任何意义，但在大学生这个‘山头’上，你是有机会站起来的。当你真正聚焦之后会发现很多事情还没做呢。增长来自于市场的声望，这样会健康很多。”曹对罗敏说。

尽管很多时候，曹毅对创业者直言不讳，不留情面，直接得让人尴尬。但数月后，他们多半佩服他的远见。曹毅尽量激发创业者对未来的想象。罗敏说，曹毅曾就行业优势和成长空间判断趣分期将有可能成为一家百亿美金的公司。这是此前连罗敏自己都未曾拥有的野心。

2015年4月，成立仅一年的趣分期获得近一亿美元D轮融资，昆仑万维领投6200万美元，蓝驰创投、源码资本等跟投。昆仑万维也是源码资本二期基金的重要LP。

2015年5月，源码资本完成了二期基金募集，获得超过1.5亿美金、2亿人民币认购。除了一期基金的LP追加，另有数位知名机构投资者和7家市值在100-300亿的A股上市公司CEO参与其中。

为了对创业者提供持续的价值帮助，曹毅不断思考布局的重点，这也是源码资本创建“码会”的初衷。

作为源码生态系统的一部分，“码会”类似于同学会的创业交流和互助联盟。在“码会”LP就像高年级同学，被投公司就像低年级同学，通过“码会”把他们对接，形成内部分享机制，定期沟通和头脑风暴，实现资源流动。

今年1-3月，源码资本帮助30多家企业完成融资，被投公司中九成完成了B轮融资，累计2.5亿美金。中码会中的“高年级”同学占到1.5亿美金。现在曹毅是30多家公司的董事，今年他会陆续辞去一些公司董事席位。

2014年冬天，源码资本在长城脚下召集第一次被投企业和LP参加的“码会”，两天的高强度头脑风暴，议题包括异地扩张、深耕打法等企业在实操层面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创始人和LP们被邀请第三天共爬长城。

林恩民参加“码会”时，银客网已拥有80几人的团队，这位88年出生的年轻创始人开始担心管理失衡。小组讨论环节，他将自己的困惑抛给在场的“高年级同学”阿里副总裁邓康明：“现在我们公司七八十人，明年要二三百人，我现在很头疼。一般公司发展到100人管理就要有大的提升，我该怎么做好管理？”

邓反问了他两个问题：公司业务是否在提升？成长是否够快？只要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管理将不是问题。“他一句话就解决了过去很长时间里困扰我的事。可能对普通创业者来说这都是问题，但是从一个管过上万人公司的人来看现在根本都不是你担心这个的时候。”

王兴做了“关于创业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演讲，他有一句话让林恩民豁然开朗。“王兴说，硅谷有一句格言，有点粗俗但非常直接：Keep going，fucking anything else。只有增长是重要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创业公司一定不能停，只要你能保持高速增长，所有的问题都会消失。”

奇特的是，投资人曹毅把自我隐藏得很深，喜怒从不轻易形于色。与潜在投资对象交谈时，他只提问倾听，或沉默思考，几乎不发表任何看法，也从不与人寒暄。他最常直接向对方发问：你的商业模式是什么？发展状态怎样？跑出了哪些结果？一位创始人说，曹毅偶尔也会点头给对方以反馈，但那只代表他听到你讲话，并不代表他认同你的观点。

一旦进入决策过程，他异常强势并讲求效率和速度，像潜伏很久后主动出击的野兽。有时他甚至不给创业者过多考虑时间，希望当天即签订Termsheet，也不接受外地公司签订后的邮寄行为。曹毅会派一名投资经理到目标公司，只给对方半天考虑时间，要求投资经理必须带着签订好的协议才能回京。

即便是在游山玩水、极度放松的时刻，曹毅的话题仍难离业务。“码会”第三天登长城时大家听到曹毅和一位LP的对话，曹和对方聊的是新三板热。他的变化也只是从平日里冷静的解决问题变成兴高采烈地讨论问题。

除了工作，生活层面大家对他知之甚少。一位和曹毅相识多年、也是他投资的创业者回忆：“我都只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但关于他的生活一无所知。”另外一位创业者说：“曹毅是位一流的投资人，也是我事业上的好朋友，但我不太可能想象他成为我生活中的朋友。”很多被投公司创始人至今没和曹毅吃过一顿饭。

“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对于这个常规提问，曹毅却慎重思考了一会儿，答案是游泳和电影。他说喜欢《教父》，“虽然是黑帮片，但涉及生意、管理。”大学时他看了《拯救大兵瑞恩》，开始收集模型枪，“那是一部战术电影。”但对他影响最深的作品是《大染坊》，在这部描述清末明初创业悲剧的电视剧中，那个年代企业家们所表现出的商人特质、谈判技巧、对外来经济的借鉴以及他们的团结、坚守，令曹毅敬佩不已。

2008年金融危机时曹毅还是联创策源的投资新人，所有的投资工作戛然而止。曹毅说，那时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传言让人恐慌，自己很迷茫，不知道金融危机什么时候结束，那是他人生迄今为止最焦虑的一段时间。

而数年后的今天，在硅谷和中国每年有数千家初创公司通过引荐，获得在基金公司展示自己想法的机会。数百家和源码一样的风险投资机构为这些野心勃勃的梦想买单，并可能因此获得百倍甚至千倍的巨额回报。

有一两个细节也许能够印证曹毅的野心。他最近读《纽约客》杂志关于A16Z的报道，心有戚戚焉。马克・安德森曾经提出，假如软件真的能够“蚕食”世界，风投难道可以独善其身吗？“安德森坚信，在他旗下基金的帮助下，初创公司在迈向成功之路上能够事半功倍，而对于这些公司来说，时间本身就是金钱。而且，事在人为，有些事情计算机永远替代不了。说到底，风投业牵涉到诸多人性因素，而这恰恰是机器所欠缺的。”

对于冷酷高效的投资机器曹毅来说，他所构筑的创投牌局里的这些玩家们都好赌敢赌，这个成长时间本身也是金钱，其投资回报也需要时间来证明。他才过30岁，牌局正酣。

另外一次，曹毅在内部分享，请大家关注老东家红杉美国已经进入投资机构最高等级的良性循环：牢牢守住早期投资头名的同时，更进取地适时做市场地域扩张和产品扩张。投最好的少数公司，有时间思考和帮助他们，这些公司也愿意把他们作为最好的选择之一。